私人飞机玩家 蒋力
“飞行实现梦想,飞行改变生活。”这是蒋力经常挂在嘴边的话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他出生于北京,七十年代末入北航专攻电子工程,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,在航天部当工程师,后被公派出国,远赴英伦。归国后不久选择跳槽去外企,固然因为显而易见的诱惑―工资上涨了上百倍,出门可以打车、出差可以住酒店,在九十年代的中国,简直难以想象;更因为意味着不肯从一而终。
1999年,蒋力彻底迷上了飞行,那次在美国,一个合作伙伴、卖飞机的老板主动提出“你要不要飞一下”时,蒋力不敢置信:“真的吗?”“当然!”该公司的一个推销员给机场打去电话:“请把我的飞机准备好。”纯新手蒋力被安排在了左边的驾驶座上,这是主驾驶的座位。他小心翼翼按下按钮,很快,飞机开始启动,继而风驰电掣,冲向蓝天……
“驾驭飞机的感觉,和坐飞机完全不一样,那时的感觉不是飞机在飞,是自己在飞,自由、不羁。在天空中俯瞰大地那种惊心动魄的苍茫之美,也是匍匐在地面体味不到的。”蒋力深深地被震撼了。从此,他成为“飞一族”的中坚分子。
说起自驾飞行,一般人的感觉是危险。“这玩意儿是专业人员玩的吧?不花个十几万考个驾照,怎么能飞?”蒋力以切身体验澄清了这种误区:“不,飞行绝不仅仅仅属于少数精英分子。在美国,即使是年老力衰的80多岁的老人,只要敢想,一样可以飞行。”现代飞机的卓越性能也为实现这一梦想提供了可能。如蒋力展示给记者看的西锐制造,其仪表界面就很像一部电脑,清晰明了地标注了各种命令,按下按键即可完成“起飞”、“平飞”、“避让”等操作,智能性相当高,可以这样比喻:只要会玩电脑,就能让飞机服服帖帖。
蒋力2004年加入西锐制造、现任该公司中国区总裁,面对国内外私人飞机大气势汹汹地抢滩劲头,蒋力坦言“没有销售压力,总公司没有给我定指标。”相反,他与阿兰达成了共识,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现阶段最重要的不是卖飞机,而是做好启蒙工作,让飞行走下神坛;是推动相关基础设施,如空管条例、机场、加油站等软硬件的建设,让飞行“爽”起来。“飞机的保养费用不菲。买了飞机,航油买不到,停机坪难找,申请个航线又阻力重重,怎么让人对飞行持之以恒?”
私人飞机在停机坪接受检查
有人说他是洋买办,蒋力便正色告诉对方一个故事。在英国时他上的是很好的研究所,但并不代表你就跻身于国外的主流人群,赢得起码的尊重。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酒吧里,一个老外看见他,刻意挪开一步。那一“挪”刻骨铭心、永生难忘。“并不是在唱高调,一个人只有到了国外,才会真正体会到‘中国’二字的内涵,体会到国家的强大对个体何其重要。今天推广私人飞机,为它的普及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,最终受益的不是少数富人,而是整个国家的航空工业。”
通用航空的发展,对一国经济的促进不言而喻。以美国为例,通用航空已成为一个成熟和稳定的产业,每年直接为经济做出的贡献达到410亿美元,间接贡献则达到1500亿美元,提供的就业岗位高达126.5万个。我国这块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。“所以,不要只盯着几个富人,它提供的是一大批就业岗位,附加值、社会效益相当高。”积极发展通用航空,还能让我国的飞机设计行业、制造工业前进一大步。“你想想,如果现在的孩子从小玩着飞机模型,熟悉飞行原理,有着自己驾驭飞机的强烈愿望……还怕将来设计不出充满想象力、神奇的飞行器?”
从终点又回到起点,飞行的快乐是蒋力始终强调的话题。他坚持这种快乐属于大多数人,而不是少数人;属于成人,更属于孩童。珠海航展上,有一天的议程是“公众展”,其他外资公司选择撤离,而蒋力却要求西锐制造一定要留下来。“绝不能辜负那些观众,哪怕他们看起来很普通。 如果一个孩子今天观看了你的展览,将来爱上了飞行;如果一个老人观看了你的展览,回去把飞翔的梦想植入儿孙的心中……这比单单卖出去一架、两架飞机更有意义。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。”